「為什麼要給我這麻煩事啊!好麻煩的啊!」
「有什麼好麻煩的,你就一眨眼就解決不就好了。」笑面虎少有地露出了困惑。
「我認輸了。」
就在眾人感到奇怪的同時,那名剛剛一直死不認輸的少年竟然開口認輸了。
「雖然不服氣…,但是我認輸了。師兄。」
「同個流派?」盤古也露出了驚訝的表情。「他也是斬心流的嗎?」
「哎呀,所以我才說麻煩。老爺子也真是的,故意留下這局面給我。」心鬼不耐煩地搔了搔頭。「我說愧啊!雖然師父有交代過,但這地方的規矩就是規矩。這裡不是斬心流的地盤,所以不用客氣。」
「但是……。」愧似乎有些猶豫。
「再說,你本來目標就是我吧!」心鬼擺出斬心流起手式之一『靜心』,那是很標準的雙手持劍於胸前的架式。「不用多說。」
語畢,心鬼就好像融入環境一樣,而這正是『靜心』的主要目的。
斬心流的宗旨便是斬己後方能斬人,要求嚴格的自我磨練與認識自己並且走出自己的劍路。而這招『靜心』便是每個弟子用以認識自己的最初方法,是以每個斬心流的招式都可以從『靜心』開始。
「那我不客氣了!師兄用劍?」愧則是雙手壓於地面、一腳在前一腳在後,其模樣有如田徑選手的起跑式。心鬼並未回答愧的問題,而愧也不是要心鬼回答。
「斬心流---心無!」
愧如弦上之箭一般衝了出去,以極快的速度衝向心鬼的懷裡。企圖讓心鬼完全沒有揮動劍的餘地,然而心鬼彷彿完全掌握住對手似的在愧剛好衝來時將劍一轉。
「嘖!」
愧一個側身閃過斬擊,接著站穩腳步雙臂一張。
「斬心流---心心相印!」
只看到愧雙掌將心鬼的劍夾住,接著用力一轉就將心鬼的劍給破壞掉了。緊接著愧低下身子,利用身體的彈起的力量賞了心鬼一記上鉤拳。
一連串的動作使得在旁邊觀看的人整個愣住,愧跟剛才與校長對峙時簡直像換了個人似的。
「師兄,你也該認真了吧!我可是來真的喔!」愧向後拉開距離並且擺出『靜心』的架式。
「真是麻煩,為什麼我第一次認真是得對一個新生。」心鬼擦掉嘴角的血後側過身體擺出一手在前一手在後的架式,當然同樣也是沒有拿著劍。
「斬心流-----玄。」
「上一次對練也是在柿子樹下呢!真是懷念!」
「這次可不是對練。」
語畢,兩人便又陷入了戰局之中。
「今天看了我才真正確定呢!」笑面虎看著這場決定語帶輕鬆地說。
「確定什麼?」劍諸葛絲毫不掩飾臉上的驚訝觀看著。
「斬心流,先斬心再斬人的意思。」
「先斬己,自我要求。才斬人,驗收成果。不是這樣嗎?」
「那只是他們傳給外人聽的,你仔細看他們可是招招都朝對方的死角打去。」
「這……!?」
盤古跟劍諸葛兩個人經笑面虎提醒才注意到,眼前的決鬥是貨真價實地賭上彼此的性命在對打。
「這得阻止他們吧!本校可是禁止搏命相殺的!」
盤古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他完全無法介入這場決鬥,只要自己稍微一踏進去肯定會被當成雜物然後被無情地殺掉。
「別傻了。反正校長也是默許吧!」笑面虎伸了個懶腰後繼續說:「斬心,不只是斬自己的心。同時也是斬敵人的心,在戰鬥中連同肉體一起無情地摧毀掉。」
「真是可怕的流派。我記得這流派……」劍諸葛握緊冒出冷汗的雙手,他了解眼前的決鬥是處於不同次元的。「是大劍客,吳劍的流派吧?」
「沒錯,身為祖師爺的吳劍創造了這個殺人流派。」
笑面虎少有地收起笑容回答。
「不過為什麼不用劍,我記得吳劍不是有把寶劍叫做『慚愧』?」盤古目不轉睛地觀看的同時也提出了疑問。
「或許是以超乎想像嚴苛磨練過肉體之後,劍就相對的顯得礙眼了吧。你看心鬼之前也是可以用劍的,招式劍路都是一樣的並沒有變。」
「我一想到之前他都不是認真的就起雞皮疙瘩,我們完全不能相比。他們根本是怪物。你早就知道心鬼是這種怪物了嗎?笑面虎。」劍諸葛盯著身旁深不可測的下屬問道。
「多少是有一點啦!但是不是很確定,今天才完全確定的喔!」
「某種意義上,你也是個怪物。」劍諸葛下了這個評語之後將精神集中到眼前超常的決定之中。
「呵呵。」笑面虎則是回以平常那張笑咪咪的嘴臉。
「師兄,你為什麼要做那件事情?」戰鬥中愧向心鬼問道。
「哪件?滅門?」心鬼心不在焉地回答一邊檔掉愧的拳頭。
「你……!」愧的聲音顯露出怒氣。
「你的心出現破綻了喔,愧。」心鬼以一派輕鬆的口氣揶揄著愧。「我只是想更上一層樓,斬心流要更上一層樓就只好殺人!」
「你…就這樣把所有人都殺了嗎?如果我那天沒出門執行師父的命令,你連我都要殺嗎?」愧雖然十分地憤怒,不過他的音量控制的只有兩人聽的到。
「當然。」心鬼面無表情地說著。
「可惡!你這渾蛋!」愧往後踏一步以便於使出斬心流的殺招,凡是對上此招的人不死也會剩半條命。
「斬心流-----喪心病狂!」
只看到愧的雙臂合壟直直地往心鬼的胸口刺去,心鬼雖然早知道愧會出此招但沒想到速度會這麼快。與劣勢不符合的笑容出現在心鬼的臉上,他不向後退反而向前去拉近兩人的距離。
「這是我第一次使用,師弟。你可要心存感激啊!」
所有人都無法理解發生了甚麼事情,每個人原本都以為心鬼會死在愧的『喪心病狂』之下。然而現在的情況是心鬼好端端地站著,而愧則是倒在地上的血泊之中。
「斬心流自創招-----心鬼。」
「嗚……,師兄。」
「這可是我殺了所有人之後得到的絕招,你就安心地去冥府跟大家團聚吧!」心鬼俯視趴在地上無法起身的愧,那是一個看著蟲子般的表情。
心鬼轉身往校舍走去並且丟下道別的語句。
「永別了,展愧。」
「你殺了……所有…..人只得到這個?」
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,倒在地上的展愧拖著身體站了起來。
「不…不可能,我應該把你手腳上所有的關節都打碎了!」心鬼轉過身面露驚訝地說著,但很快地他就恢復了冷靜。「哼,師弟。本來想讓你好好的走,看來你沒這種福氣。」
心鬼沒有擺出任何架式只是站著面對展愧,這是展心流最高境界的起手式『清心』。沒有起手式為起手式,難以看出倪端而防禦的最強起手。
「展心流自創招-----心鬼!」
「不看了嗎?」劍諸葛叫住轉身離開的笑面虎。
「勝負已定,沒有看的價值了。到頭來,也不過如此。」
「你說那個新生?的確…….」
「不,我說的是心鬼。從他成為心鬼那時候開始,他就注定失敗了。」
「這……?」劍諸葛似乎對眼前發生的事情感到震驚,然而笑面虎卻完全沒有轉頭的意思。
「他輸了吧!」
「怎麼回事?」
「展心流的最終奧義叫做慚愧….以心斬心鬼,這樣你懂了嗎?那個傻子竟然成為了應該要消除的東西。」笑面虎說完便往校舍走去。
「你這是什麼招?」
「慚愧。」展愧低頭說著。「師…,不對。吳心,抱歉。」
「以心斬心鬼嗎?」
這是吳心也就是心鬼在人世間所說的最後一句話。
問!劍精此步,此生何懼?
答!惟心鬼。
問!何解?
答!斬!
問!何斬?
答!鬼由心生,故以心斬之。是謂心斬心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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